故事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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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之秀才
方博还是一条小鲤鱼时，被一个秀才买回了家。
秀才长得白净，却有股子辣味。
秀才一心想考科举金榜题名，结果一辈子直到死时，还只是个秀才。
其实方博选择性忘了很多有关秀才的点滴。
比如，他一不顺心时满嘴的仙人板板。
比如，他总在满桌经纶之上酩酊大醉。
比如，他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痛骂呻吟。
其实自己呆的这个鱼缸就是男人送的，水晶的，所以他能看到外面的一切。
那个男人星目剑眉，带些戾气，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。
秀才一心科考，却从不缺钱花。
檐上的燕子叽喳，说秀才是男人的娈童。
他不懂，那为何不伴在身边呢？他吃着秀才扔下来的馒头渣，不解地摆摆尾巴。
他觉得，秀才是爱男人的，但他不知道男人呢。
秀才总是读几首诗后，突地沉默，把手指伸到鱼缸里逗弄着他，眼里却没有焦距。
秀才总是在雨天站在窗口，空口大口大口地喝酒，然后瘫坐在地上。
秀才总是在男人穿戴好离开后，拉着亵衣倚在门口，隐隐露着一身情色。
他的眼里有的是深情。焦躁的深情。
秀才死的那天，男人在他的榻上，覆在秀才的身上。
方博觉得头顶黑影一闪，然后是利刃扎破皮肉的声音，又是一声。
他看见秀才赤裸的背上扎着一把刀，血浸了一被。
秀才说，玘子，你大意了。
男人没动，看着秀才闭上眼。
男人慢慢滑跪在地上，搂起秀才，把脸紧紧贴在秀才脸上。
邱贻可，他说得很低，很小心。
男人没有哭，只是愣愣地抱着秀才，一脸破碎。
方博突然眼前一片模糊，嘴边的水咸咸的。
鱼也会哭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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